纪璟琛直直望入何楚归的眼睛。

何楚归这才开口，“阿琛，记得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我的名字很特别，还念了一句诗。”

何楚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弯起了唇角，又接着上文继续说，“那句诗是这样念的，‘君似孤云何处归，我似离群雁’，可是阿琛，你知道吗，我的名字从来都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把它美化了。

“我十二岁之前，并不叫这个名字，可自从我名义上的父亲知道我是母亲出轨的产物之后，就改了我的名字，阿琛，我不说你也能猜到吧？”

纪璟琛面上的情绪微变，母亲出轨，那楚归不就是……

默念楚后面两个字，纪璟琛心跟着一颤。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岂不是每次一有人喊他的名字，就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因为这件事，我父亲不再是我父亲，我母亲也死了，我每天都活在被醉酒的父亲殴打、谩骂；被附近的孩子指着脊梁骨骂的生活；受尽各种白眼。”

纪璟琛从一开始就喜欢何楚归，即使知道他绑架了沈昭，也还是心疼他的出身。

毕竟他来到这个世上，并不是他所愿，大人们的怒火不应该迁怒到他的身上。

“阿琛，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经历过这些的我就是卑劣的，我在你认识我之前就是坏的，你不用给我找理由，我没有苦衷，我也不值得你再喜欢。

“所以阿琛，你走吧。”

何楚归知道纪璟琛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但他已经没有脸再跟纪璟琛继续下去了，所以他只好这么说。

他自知自己配不上纪璟琛，死乞白赖了三年，应该把他还给最适合他的人了。

纪璟琛坐在对面，看着神情淡漠的何楚归久久没有开口。

何楚归是坏，可他完全没有伤害过自己。

何楚归让他走，可他一点也不想。

“阿楚……”

“没有，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享受你的钱财，仅此而已。”

何楚归知道纪璟琛要问什么，先一步回答。

可纪璟琛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何楚归是故意的呢，他捏了捏拳头，坐在位置上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看着何楚归，像是要从他身上盯出那几个字来为止。

然而探望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不得已出了审问室。

出门之后纪璟琛在大厅看见了明清兮和陆回舟。

纪璟琛怔了一下，神色愧疚地走过去，“抱歉，阿楚给你们添麻烦了。”

明清兮叹口气，看来纪璟琛对何楚归是真的喜欢。

陆回舟拍拍纪璟琛的肩膀，示意他到一边说话。

“怎么了？”

纪璟琛见陆回舟神情有些严肃，心底不禁不安起来。

“璟琛，不是我非要针对何楚归，是他做了太多的错事。”

陆回舟拿着打印好的调查结果，一页页翻给纪璟琛看，“三年前沈延被全网黑，何楚归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在背地里背刺他，买了许多黑通告和水军在网上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