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走进小巷中，沉鸥的神经就时刻紧绷着。

眼睛看似是目视前方，实则已经脱离本体，漂浮在自己的后上方，宛如巨大的鱼眼，时刻警备。

笼遇男店员落下门锁那刻，沉鸥的手悄无声息地覆上腰间的棒球棍。

她侧过身体，眼睛斜视对方：“给你解释的机会。”

进攻动作蓄势待发，在这种隐藏的威胁下，男店员慢慢举起双手：“您是第一次来吧。”

处于优势，沉鸥这才有耐心打量他。

染着灰白头发分辨不出具体年龄，但面部的皮肤细节可以猜测他大概二十来岁，明明处于婆娑世界，可以靠隐形眼镜更改度数，他却戴着透明镜框的眼镜。

沉鸥久久没回复。

男店员继续道：“我是笼遇的小员工毛尘，您应该了解过清除违规记录需要很大风险，来新客人我们都需要确认身份和闭门操作。”

他在小这个字上拉长音调，试图让自己显得无害。

毛尘再度露出假笑：“所以请您不要威胁工作人员。”

这个解释她勉强接受。

沉鸥收回棒球棍上的手，环视身处的店铺。

并无诚意的说道：“那抱歉，是我唐突了。”

“看起来你们是可以消除违规记录了。”

她踱步走到墙边，欣赏墙面悬挂的各式物品。

“当然，我们还有更多精细绝密的操作，违规记录只是比较普通的，像什么修改属性点，调整玩家副本掉落概率。”

毛尘始终保持和沉鸥三步远的位置：“您想要的，我们都有。”

“听起来是个宝藏店铺，”

沉鸥称赞，“价格在多少。”

毛尘的眼睛扫过沉鸥的连衣裙，视线放在她帆布鞋的鞋面。

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判断沉鸥的价值。

第一次来，又处处防备，肯定是个新玩家。

“两万新币，可以消除一次。”

毛尘轻慢地态度浮现。

沉鸥取下悬挂在墙面的一把精美匕首，在手心耍了两下，而后猛抬手臂。

毛尘看清了沉鸥的每一步，直到刀尖抵住他眼前的镜片，划出一道痕迹。

他紧盯匕首，快要成斗鸡眼了。

这位客人的装扮实在简单，在现实世界的大街上随处可见，她扬起嘴角讨价还价：“五百，卖不卖。”

“可以理解您想便宜点，”

毛尘咬牙竭力露出微笑，“但是也不能这么压价啊！”

“我可以涨点，一千新币不能再多了。”

额头前抵着把刀，说话怎么都要掂量着点，更何况毛尘还是个只擅长脑力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