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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英国一夜之间,回到第一次工业革命后,到处都是蒸汽和热气。
一到正午,伦敦桥旁聚满了汗流浃背的人群,仰仗泰晤士河片刻波澜中,能带走几分炎热。
躁郁消磨着文明和斗志,只有冰淇淋车备受鼓舞,如夏日骑兵在高楼间穿梭不息。
凯瑟琳的生活乏味得能浓缩成一天:起床,吃早饭,和坎贝尔先生开启第一轮辩论;吃午饭,下午开启第二场交火;吃完饭,是否有第三场大战,取决于坎贝尔先生晚上是否需要赴宴。
短短一个月,她和坎贝尔先生的交流时间,比过去十七年之和还要多出一截。
这些谈话和之前的绝大部分一样,毫无营养,自说自话。
但自从坎贝尔先生用说起终极大奖的语气,向她宣布了未婚夫更名后,斗志在那个下午被点燃,像十七岁的夏令时太阳,永远炽烈,永不熄灭。
她从未怀疑过,在这个月内,她必须要表达出所有想法。
如果她不和坎贝尔先生争吵,生活就从马戏团跌入恐怖剧院。
她的脑子不受控制,在所有空闲时间里,回忆有关于食死徒的一切传闻——
一切超暴力。
对了,就在坎贝尔先生宣布把她嫁给食死徒的第二天,她收到了西里斯的回信。
除了惯例的讥讽,他还寥寥几笔中,告诉她伦敦西侧的巫师孤儿院遇袭,如果不是傲罗提早设防,只怕无人生还。
而那场偷袭,就发生在坎贝尔先生赴宴的那晚。
凯瑟琳一想到可能发生的惨剧,又开始发抖。
她一个月内都只吃全熟牛排,哪怕一丝丝血液,她都想吐。
八月末时,这种症状逐渐转轻。
预言家日报每天粉饰太平,但西里斯的来信给她打了一剂强心剂。
他说他们在对抗他们,他们的决心和力量让他们胆寒了,害怕了。
倾巢而出的惨败让他们元气大伤,他们忙作一团,急着揪出内鬼,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有大动作。
凯瑟琳相信他,一如春末夏初时,她陷入爱情之河的枯水期,她也毫无缘由地相信他,将他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他带给她初尝滑铁卢的滋味。
“凯瑟琳,凯瑟琳!
你在吗?”
笑意瞬间消散。
她把活点地图和信塞进手边的书里,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
几秒钟后,坎贝尔先生从楼梯上奔下,满头大汗,一眼在厨房里找到了她。
她面不改色地往杯里加了一大勺冰块,任由溢出的水在虎口打旋。
“我的未婚夫又换人了?”
坎贝尔先生眉眼一横,又要指责,但他想到什么,捏了捏拳,一阵深呼吸后,他挂上讨好的笑意,声音轻柔。
“布莱克夫人想要见见你,吃个饭。”
布莱克夫人——凯瑟琳对她仅有的认识,完全来自掠夺者们的谈话中。
她陡然有些反感,但那一瞬间,她又想到自己父亲和西里斯描述的布莱克夫人也有几份相似,便又释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