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在这种被爱中慢慢学会，爱没有什么配不配得的，也不是什么等式互换。

如果心里有天平，那就把天平变成跷跷板，两个人都多爱一些，再多一些。

闻川宇半抱半推地，把愣在原地的陈览今带到那些礼物前，说：“来，拆。”

陈览今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些……都是给我的？”

闻川宇点点头，理所当然般：“对啊。”

陈览今慢慢地蹲下去，脑子还是乱的，心里却是涨的，仅凭本能地打开了明天见！

这周榜单字数一万五应该要天天见了但是我的存稿只有八千多字我完了我真的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我要变成赶稿的幽灵了完了全完了！

如果有一天……

闻川宇觉得陈览今也许天赋异禀，总是很轻描淡写地说一些让他心跳过速的话。

明明平时看起来很没浪漫因子，完全想象不出是这么会说情话的类型。

尽管他曾经在雀跃和伤心叠加的泡沫中幻想过许多次，幻想倘若他真的能如愿，把假结婚变成真情侣的关系，但此刻仍然比他的任何一次幻想都要更美，更好。

闻川宇看着陈览今把台历和摆件都拿到他的床头柜，一一摆好，为此还挪开了那个像闹钟又不太像闹钟的东西。

闻川宇刚打算拿过来看看，陈览今就又把它拿起来，打开抽屉，放进去，关上抽屉，全程不过三秒，相当眼疾手快。

哪里怪怪的，闻川宇想不出来，想不出就算了，他的心飘到另一个问题上——

“那个……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能啊。”

陈览今回答得很快，几乎不经思考，毕竟他和闻川宇早就一起睡过许多次，有什么不行。

却又在回答过后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恋爱后的同床共枕是不是存在着另一层意思？

无论有没有，也只能如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意愿。

只是平白多了一整夜的忐忑，无论是和闻川宇一起收拾那些礼物的时候，还是洗漱的时候，都有种不仔细想想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无措。

记忆模糊，十秒前刚做的事就像流水一样地从脑子里淌出去了，所有事情几乎都只凭本能，或者凭闻川宇指引。

闻川宇把他的枕头抱到了陈览今的房间里，明黄色的枕套，和陈览今灰色的床单格格不入，很有存在感地提示着某种变化已然发生。

闻川宇问他：“你平时朝哪边睡啊？”

陈览今回忆了一下：“好像朝右？”

“那我睡右边，”

闻川宇很不客气地把两个枕头一手一个地拎了起来，调换位置，“你朝我睡，我看着你。”

雪上加霜，陈览今因为这句话更加手足无措，爬上床的时候差点连拖鞋都忘记脱。

闻川宇倒是很自得，一只手搭在陈览今腰上，一只手压在自己脑袋底下，一错不错地盯着陈览今看。

最初陈览今还睁眼和他对视，但很快就会被闻川宇凑上来亲一下，或者很多下。

陈览今开始觉得不好意思，闭上眼不敢看他，闻川宇或许以为他睡着了，没再动作，在不久以后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这一夜陈览今睡得有些晚，也并不沉，将睡未睡间眼前像闪过许多画片，是这一日的帧帧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