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又道：“探花过谦了，先前我祖父病重，花去不少银子，欠您的债务……”

朱谦还记着银子呢！

不过对于他而言也正常，楚如海没担心过还钱的事。

“人人都有犯难的时候，朱兄现在最要紧的是好生进学，养好身子，京中不比江南，春日里会试，冷得很！”

楚如海话音刚落，就有个人从书院大门出来。

循着声音望去，是苏哲的一个远方堂亲，名叫苏诚，在书院当中讲学的夫子，领着三两个举子出来。

肯定是门房进去报的信。

苏诚穿着一身上好的儒衫，衣着比楚如海还要华丽，褐色粗布衣裳的朱谦在他面前更是相形见绌。

苏诚捏着扇子，冲着闲聊的二人笑道：“我说是谁能入朱举人的法眼，原来是楚探花。”

楚如海见常安探头探脑的过来，侧身过去小声叮嘱他：“去和你们奶奶说，让她先往宅子那边去，我这会儿一时半刻，脱不得身了！”

常安得令，点头退下。

“是。”

苏诚和几个学子簇拥过过来，指了指书院大门的方向。

“楚探花既已经到了，何不进去？”

楚如海颔首，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歉让道：“请。”

一行人簇拥着楚如海进书院，一路进去，正是书院的课间，好些学生围过来。

这里面有些是原先就认识楚如海的，也有今年才入学，只听过楚如海的传说的，议论纷纷。

“楚探花，真是年轻啊！”

“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院试都没过，人与人果然比不得……”

楚如海已经习惯了，坦然和苏诚一路进去。

苏诚一面往里走，一面露出笑容与楚如海寒暄：“你才来的时候，三天两头生病，那时我还担心你嘞，唯恐你熬不过科举考棚那几日，想不到有这样的造化，大约是天上的文曲星托生的吧！”

楚如海免不得要走个过场，他年纪小，楚家又舍得送礼打点，书院里的夫子对他一直不错。

楚如海不敢居功，冲着几位讲学的夫子作揖：“学生一路走来，承蒙各位师长照拂。”

当中一个胡须花白的中年精瘦男子笑道：“我知道你天资聪颖，你与旁人不同，莫要撺掇着学子像你一样，他们可不是你。”

楚如海认出他是早前在堂上批评自己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