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南宝，他怕……怕南宝会离开他。

然后，他看见南宝侧身越过那个男人，她的脸上似乎不是很高兴，他虽然疑惑，但他刚刚确实看到了他们聊得很愉快。

无法忍受！

慕南玖看着顾霖近在咫尺的脸，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

最终，她只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温柔地抚摸他绷紧的脸颊，声音清缓：“很抱歉顾霖，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是请你相信，我和他之间有血海深仇，我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真实的情感纠缠。”

顾霖一把抓住慕南玖的手，用力攥紧，“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慕南玖的眉头因疼痛而皱起，她知道顾霖看到她和严飞的相处肯定会生气，但这一世她不想再将顾霖扯到这件事中，他有属于他的大好前程，没必要脏了他的手处理这种渣滓。

“对不起，顾霖。”

慕南玖只得低下头，喃喃道。

“呵。”

顾霖突然松开她的手，车厢里原本冷到极限的气氛突然缓和，只见他重新发动引擎，温柔地笑道，“南宝不想说，那就不说了，中午想吃什么？”

慕南玖知道以顾霖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如此这般轻易地就不在意了，虽然内心觉得他此时的温柔古怪的厉害，却还是乖乖回话：“想吃椰子鸡。”

“好，南宝帮我查地图，我们现在就去。”

顾霖还是噙着那抹温柔的笑。

只不过，此时的笑意从未到达眼底，他的眸中，正淬着冰。

……

接下来的几天，顾霖都很正常，陪她吃饭，和她聊天。

但要说不正常的，那就是从那天回来后，他坚持自己一个人睡觉，没几天下来他的黑眼圈就更重了，看得慕南玖直心疼，提出要和他一起睡，然后总是被他带着那抹温柔的笑拒绝。

她知道问题的根源，虽然纠结了很多次，但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告诉他。

她想要教会他爱，也想要替他遮挡灰暗，她想将世间的一切光明都捧到他面前，诸如此类的腌臜事，实在没有必要说给他听。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那一天发生的事，才将她惊醒——他们从来就是一体的，若她背负所有黑暗，他绝不接受她捧着的光明。

那天是九月十号，是慕南玖大学开学的前一天，也是，顾霖给的一月考虑期限的最后一天。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顾霖还没有回来。

慕南玖心里一阵不安，几次打电话过去顾霖都没有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