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梧眉头紧皱，手指紧紧攥着，垂下的眉眼间划过一抹决绝。

能用的办法他都用了。

如果真的不行。

那只能——献祭。

天界的禁忌，主神灵魂有缺，灵力高强的神明可以主动献祭一魂，助主神复生。

他手中结印，浑身笼罩在一片白光之中。

赫云绪是妖界的王，看到男子身上不同寻常的光芒，瞳孔微微瞪大，立刻出手，打断了月梧的献祭！

“你疯了？！”

献祭之说，虽然听着好，但他从古籍上得知，献祭过魂魄的神明生生世世不得再入仙籍，永堕黑暗！

赫云绪眸光巨震，就是他也不敢真的这么做！

月梧压下喉间的血气，重新结印，低声，“没有时间了，只要天一亮，她就会永远消失，哪怕永堕黑暗，只要她能活过来，也值了。”

赫云绪抿住唇，看着男子过分苍白的侧脸，把人推开，冷下声，“如果她真的复活后看见你不在，那她该多难过，千年前她就没有等到你，现在你还想辜负她么！

我来！”

他体内有魔血珠，哪怕他是妖，魂魄也可以献祭！

赫云绪狠下心，强大妖力笼罩着身子，可还不等他念出咒。

忽的，水镜“嘭”

一声，粉碎。

赫云绪一呆，收了妖力，扭头，急了，“怎么回事？为什么水镜忽然碎了？她……”

月梧闭上眼，“天亮了。”

赫云绪身子一震，不受控制往后退了几步，呢喃出声，“天亮了……”

他忽的蹲下身子，把头埋在双臂之间，猩红的眸底泪光闪烁。

天亮了。

他们终究没有救活她。

可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

月梧压着心底的情绪，一步步从秘境中离开。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寝殿，就在那屏风后。

不久前小姑娘还躺在那里揪着他的衣服，撒着娇让他做桃花酥。

鬼使神差的，他又去了一趟厨房，端了一盘桃花酥出来。

这是他今日做的，原本是想等她复活后第一时间捧到她面前的。

但现在……

他沉默着看着那空空的床榻，天地间似乎也没了她的气息。

消失的一干二净。

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