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手里的剑又逼近了脖颈一分，登时在顾淮安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沈芙瑶就这么望着那艳红的鲜血，眼神恍惚了一阵。

一个念头像毒液般滋生了出来：既然顾淮安能够毁掉她，那么她也毁掉顾淮安不就好了？

“顾淮安。”

沈芙瑶瞳孔里一片麻木，她轻声开口，“你看着我。”

闻声，顾淮安眼神沉沉。

却见沈芙瑶手心握着一块不知从何来的碎石，在他注视过来的时候，狠狠的划破了自己的脸！

登时，顾淮安一把握住剑身站了起来，死死掐住她的下颚。

“你在做什么？！”

就连朱雀都震撼住了，她万万没想到沈芙瑶竟然能对自己这么狠。

而沈芙瑶似乎感知不到自己的疼痛，顶着鲜血淋漓的脸，直视着盛怒的顾淮安。

这一刻，她没有再次觉得窒息，反而多了些畅快。

她勾唇，讥笑道：“顾淮安，你真正爱的，是朱雀。”

“是那个，你亲手杀掉的朱雀！”

第五十八章

沈芙瑶的声音不大，却宛如春日惊雷。

顾淮安每块肌ròu都在紧绷，脸上僵硬得隐隐在抽动。

心里好似有什么在陆续崩塌，溃于一旦。

朱雀愈加震撼，这些转变应接不暇，她竟然有些难以喘息。

“你在后怕什么？”

沈芙瑶细细的观赏着他每个表情，神色有些幸灾乐祸，“你看看她啊，朱雀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敢去看她了？”

下巴传来愈来愈紧的力道，她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真是可怜。”

真是可怜，明明被戳穿了心思，却仍然不肯相信。

“你喜欢的，不过是那个活在你自己脑海中的那个朱雀。”

“那个天真，善良，永远以你为中心的那个朱雀，可是你忘了，那个朱雀是你亲手杀掉的！”

顾淮安失控的挥出了一掌：“混账！”

受了这一掌的沈芙瑶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倒飞出去了一丈远，直直跌倒在朱雀的脚边。

似乎顾淮安也没有想到，这一掌竟然这般威力。

他想要上前，可是在看到沈芙瑶那张可怖的脸之后，不知为何，顿住了脚步。

而这边，沈芙瑶望着垂在眼前的黑色衣角，竭力地伸出手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