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劲去找石清泉，起初石清泉还表示不信，脸色铁青的质问：“以为光凭你的一面之词，我就会怀疑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

然而，石清泉的心里并没有脸色看起来那么有底气，在没有真凭实据面前，他必须维护自己的人。

索菲亚这段时间的反常，他不是没察觉，只是想不到索菲亚竟然能干出截杀聂修衍的事情。

他以为，索菲亚最多就是拿了龙氏的好处，替龙氏牵头搭线。

杭劲把准备好的资料放在石清泉办公桌上，不冷不热的说：“证据都在这里，如果石老怀疑证据有问题，可以着手派人去查。

暗杀聂总的事情，我们不会善罢甘休，聂氏在俄罗斯并非无人可用，料理一个索菲亚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石清泉拿起资料翻看，上面清楚记录了索菲亚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与龙氏接头人见面，也清楚记录了索菲亚名下突然多出来的财产，甚至配上多张照片，连去银行取钱交给杀手组织头目的照片也有。

聂修衍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在异国他乡就把隐患查的清清楚楚。

如果石清泉清理门户，和龙氏的洽谈也到此为止，如果他选择暂时沉默隐忍，聂修衍必然要自己动手报复了。

杭劲继续说道：“聂总说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石老出手相助，所以他愿意给您一个要不要自己清理门户的选择权。”

石清泉老眼微沉：“不如说的直接点，我若不清理门户，他聂修衍就要亲自动手了。”

杭劲微微一笑，默认了石清泉的话：“换位思考，石老可会对要杀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石清泉哑然，话这么说没错，可现在的情况特殊，他的企业正在面临生存危机，急需要出路，料理索菲亚事小，得罪了龙氏，他和聂氏在谈下去，胜算会大打折扣。

如果让聂修衍亲自动手，也是同样的道理，他和聂修衍这边也没有合作的可能性了。

聂修衍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故意让杭劲来逼他！

石清泉暂时没有松口：“事情到底是怎样，我需要时间去查。”

杭劲也不急切：“聂总会在农历正月十四回国，以石老的能力，足以在这段时间内查清楚，感谢石老款待，我们晚上就不留在园区了。”

言外之意，正月十四就是聂修衍给的最后时间。

石清泉握着资料的手骤然发紧，心里愤怒索菲亚的背叛，同样也愤怒聂修衍的咄咄逼人。

他本来还可以凭着不成熟的7纳米光刻机研发成果在聂氏龙氏中间周旋，慢慢考虑选择对华创最有益的企业，因为索菲亚的愚蠢，如今却不得不尽快二选其一。

而且不管他选择谁，都是与另外一方为敌。

傍晚时分，红霞烧红半边天。

聂修衍要离开园区，石清泉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出来客套了几句送客。

叶舟把叠放好的衣服放在纸袋里递给李毓芬，礼貌道谢：“多谢李阿姨的款待，这是您的衣服。”

比起石清泉，李毓芬要热情的多，针对叶舟一个人的热情，慈爱的握着她的手：“你穿的这么单薄不冷吗？衣服就带回去吧。”

“不用了，车上不会冷。”

“我们留了电话号码，以后可要常联系，阿姨还有很多关于绘画方面的问题想和你探讨。”

叶舟欣然答应：“我深感荣幸。”

李毓芬觉得和叶舟相见恨晚，要不是聂修衍非要今天离开，她都准备好了晚上再和叶舟聊聊绘画方面的问题。

李毓芬叮嘱说：“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情，立刻给阿姨打电话。”

叶舟感激的点点头。

李毓芬放开叶舟的手：“好了，外面太冷，快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