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陶早早在楼下等着妹妹。

在程之耀控诉他之前，程陶就后悔昨天凶了妹妹。

尤其是韩芙刚刚下楼说乖乖的眼眶都是通红的。

内疚占据了程陶的内心，眼下看到妹妹下楼，立马站了起来。

女孩似乎兴致不高，垂着头。

程陶下意识以为是他的批评影响了程灼的心情。

乖乖。

家里人习惯叫程灼乖乖，在自家人面前，程灼什么样子都是乖巧的。

哥哥错了，不该凶你。

程灼正低着头捋着小说里的时间线，被猝不及防的声音打乱了思路。

抬眸就被惊艳到。

餐桌上坐着五个人，主位上的男人毫无疑问的跟程灼的父亲长相一样，这让程灼更加疑惑这到底是小说世界还是平行时空。

而刚刚开口的男人一身西装，一双桃花眼里冷静自若，掩盖去了几分多情的错觉，凌厉的眉眼软着，一脸的内疚。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跟他长相一样，只是相比较起来，男人身上多了几分洒脱和慵懒，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在程灼望过去的时候，还俏皮的眨了眨。

后面的少年脸上稚气未脱，一头黑色的短发，眉峰上染着冷戾，耳朵上带着黑色钻的耳钉。

再就是刚刚见过的韩芙。

程灼的沉默，让程之耀讥笑起来：大哥，让你凶乖乖，现在乖乖都生气不理你了。

语气里的幸灾乐祸简直不要太多。

主位上的韩言也不开口，任由孩子自己闹着，只是时不时给妻子和女儿夹菜。

没生气。

程灼的开口把程之耀剩下的话堵了回去：我觉得哥哥说的对，我还是学生，不应该染发，我吃完饭就去把头发染回来。

话音刚落，餐桌上的气氛变的微妙起来。

乖乖，你怎么了？程之耀率先开口，桃花眼里满是震怒：是不是程老大你背着我们欺负乖乖了！

要不然平时娇纵的乖乖怎么突然懂事了？

这摆明了程老大欺负了乖乖！

韩言眼神也是一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大儿子。

就连程其桦也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大哥。

不是哥哥。

程灼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心里虽然舍不得，还是开口解释：哥哥说的对，我应该听话的。

程灼突如其来的懂事，真的让程陶内疚更深了，乖乖喜欢什么发色，染就染呗，非得凶她干什么。

真是嘴欠！

程其桦也生了双桃花眼，四个孩子只有程灼随了韩芙，是一双圆圆的鹿眼。

本就喜欢女孩的韩言看着跟妻子越来越像的女儿，更是疼上加疼。

程其桦放下手里的筷子，替姐姐把鸡蛋剥好，少年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沙哑带着粗糙：姐，哥欺负你跟我说，我不让他欺负你。